芝士味的markiepooh

巴纳姆效应 (中) 【丹罐】【六金】

强推

火包子:

一被撩就反胃罐X泡吧老油条丹

一被表白就拒绝镇X傻白甜富二代塌


没文笔无脑甜 希望看的人能喜欢







巴纳姆效应(中)






“你觉得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有上帝将这个问题抛给姜丹尼尔,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

“反正不是个好人。”

这是他对自己的笼统定义。

他是姜氏董事们眼里的败家子,是父亲眼里一事无成的不孝子,是花天酒地的朋友眼中的纨绔子弟。

不是他妄自菲薄,只要找个熟识他的人对他进行评价,估计不会褒贬不一,而会异口同声地将他贬到一文不值。

也就只有金在奂,会成为唱反调的突兀存在。

年前的时候,他混了个毕业证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国,在美利坚的别墅里举行生日派对,好多他连脸都记不清的人跟他称兄道弟,香槟开了一瓶又一瓶,音响的声音快要震翻房顶。

十二点过了,却没人记得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姜丹尼尔要忧虑的事情太多,一直在尽量避免着思考那些有的没的,唯独在那个夜晚,在他的生日,他开始琢磨自己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楼下满是嘈杂喧嚣,姜丹尼尔一个人坐在二楼的开放阳台盯着楼下的泳池发呆,思绪一直飘到他如果现在跳进泳池,那些在他家胡吃海喝的朋友会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身后是只放了一张床而且没开灯的卧室,橘猫都受不了一室冷清的黑暗,软塌塌地窝在他的大腿上寻找温暖。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已经走偏很远的胡思乱想。

是金在奂,隔着十五个小时的时差,打来电话祝他生日快乐。

“尼尔,我们那个老教授拖堂了,我明明都算好了时间要十二点第一个送你祝福的,结果还是迟了一些。”金在奂在电话那头有些懊恼地说。

姜丹尼尔瞥了眼不远处正在嬉笑玩闹的酒肉朋友,心想没有关系,迟了你也是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

“anyway,说个愿望吧!看远在大洋彼岸的我能不能帮你实现。”金在奂扬高了语调问道。

许是身后的冷清和楼下的热闹反差太大,姜丹尼尔开始感到头痛,他的手搭在橘猫的身子上,勉强感受到点温度。

他沉了沉声,“可能有点难,说说我的优点吧。”

那头沉默几秒,姜丹尼尔心下已经了然,自己琢磨半天都没琢磨出来的事,何必强人所难。

“算了,就当我没…”给金在奂的台阶刚铺到一半,他的话就被人打断。

“你很帅气,宽肩窄腰腿还长。”

“你很善良,收养了好多流浪猫。”

“你讲义气,我小时候被人欺负都是你帮我揍回去的。”

“……”

金在奂一口气罗列出来好多,终于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开口说。

“你明明很好,为什么会觉得这事难?”跨海隔洋,金在奂的一句问话足以令他晃神,“游戏人间也是种生活态度,我不认为每个人都要循规蹈矩地走过一生。”

十二月的天气干冷严寒,姜丹尼尔坐在露天阳台上,指尖被冻得发红,掌在耳边许久的电话有些发烫,脸颊的一侧感到些许温暖。

橘猫趴在他的大腿上昏昏欲睡,一人一猫在异国他乡相互取暖的样子太过可怜,姜丹尼尔忽而勾起嘴角,笑眯了眼。

“在奂,我想回国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见也笑了,“好啊,欢迎归来。”

——————

都说世事无常,事物往往不会顺着人的本意发展,就像水流不会一直顺流而下没有阻隔。

这事姜丹尼尔深有体会。

他小时候被寄予厚望,每天压抑而痛苦,母亲常开解他,这是人生必经的历练,他熬过这段时间以后就会轻松。

后来父亲和他的补课老师在家偷情被母亲撞破,他的母亲一向要强,毫不犹豫地选择收拾行李结束婚姻。

她选择带走自己喜欢的裙子,自己常用的化妆品,自己专属的珠宝首饰,唯独没有选择带走他。

母亲走的那天,姜丹尼尔站在二楼目送着她离开,或许是目光太过炙热,对方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终于回头看他,象征性地落了两滴泪。

姜丹尼尔面无表情地与她的对视,半响才开口,“母亲,这个也是我人生必经的历练吗?”

这是母子二人间的最后一次对话,姜丹尼尔并不想知道对方作何回答,语毕,他没有停顿直接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厚重的木质房门关上,将女人的啜泣声隔绝在外。


“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滚回美国?”

金在奂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像是警告在太虚神游的姜丹尼尔,他是很认真地生气了。

世事果然无常,曾幼稚幻想拥有美满家庭的他在一夕之间幻想破灭,曾经温柔地对他说欢迎回来的好友也会在一夕之间指着他鼻子问你什么时候滚回美利坚。

姜丹尼尔对此真的深有体会。

他赶忙回神,略微傲娇地说,“不要。”

尾音还故意拉长,生怕气不到对面的人。

金在奂强忍着一颗想揍人的心,脸颊肉被对面的人气的发鼓,“A城一千四百多万人,光混夜店的怎么着几万人能找出来吧,你泡谁不好偏偏要泡朴佑镇室友?”

“夜店的玩多了就没意思了。”姜丹尼尔不知死活地反驳。

“那你去玩名媛暴发户啊,你顶着姜姓找什么样的没有啊,非揪着赖冠霖不放干什么?”金在奂听了这话简直气到翻白眼。

他这么生气也不是没有理由,面前这位悠哉悠哉切着牛排的姜姓人士,本着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的一贯套路,用一周的时间快要把他的老脸丢干净。

先是浩浩荡荡地借着姜氏的名号给医学院捐了一堆医疗器械,搞得医学院无人不知他姜丹尼尔的名号。又连挂了中医院七天专家号,借着捐献施压,逼着医院破例放实习医生出来门诊,搞得中医院无人不知他姓甚名谁。

这几天一直忙于课设作业的金在奂浑然不知姜丹尼尔的所作所为,直到今天姜丹尼尔直接开着辆骚包的Koenigsegg来A大校门口堵人,尽管赖冠霖本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照旧该干嘛干嘛,但身为他室友的朴佑镇终是看不下去了,跑来找金在奂帮忙。

天知道认识朴佑镇快一年,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来研究生院找自己,金在奂本以为对方是打算给上次因为赶着上台唱歌而不了了之的告白一个结果,内心还窃喜激动了一阵,谁知道对方开口均是自己发小的丢人事迹。

他发誓,如果那天表白只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这次他就是想自己凿穿研究生院的地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

“赖冠霖他今天还有要去实验楼的课,你朋友的车就堵着院门,影响也不好…”朴佑镇说地十分委婉,生怕强人所难,“学长,你看要不你去劝劝?”

金在奂赶紧答应下来,课设作业也不管了跑去拽人拖车,这才有了如今这个局面。

“我没有揪着他不放,是他先瞧不起我的。”姜丹尼尔往嘴里送了块牛肉,细嚼慢咽后慢悠悠地说道,“你也说了,我怎么着也不能给姜氏丢脸对不对。”

一个整日里家都不回天天在各大夜店流连忘返的人,破天荒地开始操心自己身为继承人的脸面问题,姜氏那帮老古板董事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感动到泪流满面给赖冠霖送去足以挂满一墙的锦旗。

对面的人明显气人能力十级,金在奂被气到招架不住,一时间连骂人的话都崩不出来。

“他瞧不起你什么了?”金在奂终于没了脾气,心平气和地问。

像是踩到了雷点,刀叉在白瓷盘上发出呲啦的噪音,引得周边人的注目,金在奂下意识伸手摁住对面人的手腕,避免等会落得个被请出去没饭吃的下场。

“?”金在奂不解地看他。

姜丹尼尔的脸色比起刚才的云淡风轻,明显沉了一二分。

“他说…”

他想起医院明亮干净的布置,门诊室的窗帘全部拉开,浅金发的年轻医生背光而坐的样子。赖冠霖坐的端正,白大褂的口袋上别着一支金边钢笔,脸上是难掩的不耐烦。

与前几天姜丹尼尔兀自调笑几句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同,金发中医眉毛微蹙,开口直接了当地说:“姜先生,不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我们都不合适,希望你能就此打住。”

姜丹尼尔穿着卫衣破洞裤大剌剌地坐在门诊室的患者专座上,深金色的头发一看就是专门打理过,吹出的造型还能露出额间的发带。和之前一身正气的警服相比,近乎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他翘着二郎腿,笑得一脸痞气,心思被直接戳破也没不好意思,而是死皮赖脸地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赖冠霖双手合十白皙修长的十指交错,他坦然地看着姜丹尼尔,勾起的嘴角牵动的酒窝和眼底的眼神统统都带着不屑:

“因为你有大把的时间试大把的人,可我却懒得浪费一分一秒时间在你这种人身上。”

倘若百万肯定声中存在唯一异议,在这个少数服从多数的世界,即使持相反态度,也会被周围如潮水般的声音所淹没。

回国半年时光,姜丹尼尔都差点忘了,在大多数人眼中他还是个垃圾,这一不争的现状。

“他真这么说?”金在奂觉得这话有些言重了,先前的气焰全然不见,完全倒戈站向好友这边,“你别往心上放,那是他不了解你,以后别理了就成…”

“在奂,打个赌吧。”姜丹尼尔放下手中的刀叉,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体内潜藏的好胜心被激起,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赌赌是你先追到朴佑镇还是我先泡到赖冠霖。”

—————

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一个标尺,标尺衡量着外界的人与事物。
 
因此喜欢与否,完全看个人。
 
换句话说,喜欢遵循着主观意识,而主观意识就像运行的火车脱离了既定的轨道,不受控制。
 
朴佑镇往宿舍楼走的时候,看见系楼门口没有了那辆骚气到不行的车,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眼界大开。

赶巧赖冠霖抱着一箱东西从楼里出来,一头金发和那辆骚车一样扎眼,他叫了声冠霖,乐呵呵地跑过去帮忙。

对方也没推辞,捡了箱子里的几件重物给他,俩人并排往实验楼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赖冠霖有意无意地瞥了几眼院门口,似是寻找。

朴佑镇注意到他的眼神,连忙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刚刚去拜托在奂学长把人拉走了。”

午后时分,夏日阳光灿烂,透过校园大道两旁的香樟树窸窸窣窣地照在街道上的行人身上,赖冠霖本就不喜阳光,眉头皱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其实没必要因为我的事去欠人情,我装看不见就好。”

朴佑镇和赖冠霖住在一起两年,深知对方不爱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怕他多想,摇了摇头,“没欠人情,在奂学长不是外人。”

“哦?”赖冠霖偏头看他,勉强睁开眼睛打趣道,“你这意思是好事将近?”

朴佑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虎牙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光亮,“现在还太早,再等等吧。”

“我觉得吊胃口这事需要把握个度,吊合适了没准会使人情绪高涨有助于感情发展,吊太高就会败了食欲得不偿失。”赖冠霖踩着地面上的光驳往前走,说完撞了撞身旁人的肩膀,“这道理你能懂吧?”

“我不是为了吊胃口…”朴佑镇愣愣道,“倒是你怎么懂这些,你吊过?”

赖冠霖将怀中的纸箱往上颠了颠,香樟叶落,恰好有一片落进了敞着口的纸箱,他垂目看了看那片绿叶,“没,我是被倒胃口的那个。”

停了一下,又补一句。

“我才不是那种人。”



——————

如何能讨得一个人欢心?

这个问题简单又复杂。

因为人本就是一种简单而复杂的生物。

姜丹尼尔以往那些屁用没有的经验只告诉他,钱是获得一切欢喜的不二法门。

钱能换来一切拥有价值的东西,那些东西可以使得绝大多数人开心雀跃,他屡试不爽。

偏偏赖冠霖处于极少数之列,软硬不吃冷热全忌,一次次用冷脸和恶语相向将他拒之门外,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皮蛋,你说我是哪种人啊?”

姜丹尼尔穿着义工服,左手拿着喷头替一只灰黑相间的小猫洗澡。

夜生活虽然丰富,但他白天有足够多的空闲时间,除了补觉打游戏,剩下的时间都会来流浪动物救助中心帮忙。

“我明明也是个好人啊…虽然看起来不像。”

皮蛋是前几天刚收容进来的,湿着毛发怯生生地看着他,连喵叫都不敢。

“连你也害怕我是不是。”

姜丹尼尔喜欢和小动物进行对话,因为它们的眼中不会带着狭隘与偏见。

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曾买给他一直金毛犬,他欣喜若狂如获珍宝,每天放学便跑去狗舍逗它,可惜没过多久那只狗被父亲视作影响他学业的东西,转手便送了旁人。

从此以后他讨厌表达喜欢,尽可能的让事物停留在需要与不需要的层面。

“别怕我,来,给个五。”姜丹尼尔笑着朝小猫伸出手,静静地等着它的反应。

因为刚冲完澡,皮蛋圆溜溜的眼睛都显得湿漉漉的,探头探脑盯着他掌心来回看,终于颤巍巍地伸出了前爪。

小小的猫爪刚够盖住他三个手指头,姜丹尼尔笑眯了眼,伸出手顺顺皮蛋脑袋顶的灰毛,“真听话。”

皮蛋乖乖地没有动,闭眼发出一声喵叫。

长时间作息不规律,最近因为缠着去医院耍无赖的事更是早出晚归,上一顿正儿八经吃的饭还是昨天和金在奂那顿不怎么果腹的西餐。

这导致他刚说完话就眼前一白,原地一个踉跄,身子向后倒。

想起来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打扫干净的动物毛发,姜丹尼尔心念最近真该想办法攒攒人品值了。

没成想一屁股没坐到水泥地上,倒是跌进了一个怀抱里。

可能是身体重量原因,他撞在对方胸膛上的时候,听见了一声闷哼,声音还有点耳熟。

为了求证,姜丹尼尔靠着对方胸膛就急着回头看,眼前的一片花白逐渐变得清晰,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昨天开着Koenigsegg都没堵到的人今天倒是在救助中心凑巧碰见了。

“姜先生,你都能连挂一周专家号,为什么不记得去检查身体?”

赖冠霖冷着张脸,没有理会那双不停打量他的狗狗眼,沉声问。

反射弧长短一般取决于自身,正常人的反应时间是0.15秒到0.4秒,连着两周,姜丹尼尔第二次反应时间慢于常人。

“你能不能站直?”赖冠霖见他半天没反应,忍不住提醒道,“我被你撞得胸口好疼啊。”

姜丹尼尔眨巴两下眼,小而珍贵的内双此时分外明显,鼻尖还沾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泡沫,“我有个问题。”

对方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来当义工的吗?是来收养动物的吗?是来募捐善款的吗?

明明有那么多问题放着,姜丹尼尔却脱口而出一句最不着边际却引人遐想的。

“我要是直不起来了,赖医生会负责么?”


——————

夏天天气多变,说翻脸就翻脸,经常使人措手不及。

金在奂带着一个小组的课设作业准备去图书馆做最后的整理汇总,没成想半道被忽然从天而降的一场大雨堵住了路,课设作业都是纸质手写不能淋雨,别无他法只好就近躲进了美术学院教学一楼的咖啡厅。

他点了杯热牛奶坐在最里的位置,强忍着店里浓厚的咖啡豆味,借着咖啡厅暖黄色的灯光检查作业上的数据。

金在奂不爱喝咖啡豆产物,身体像是接受不了咖啡因的进入,一喝就会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他至今费解这种加糖加奶依旧苦涩的东西到底哪里值得人们购买。

他不喜欢咖啡,朴佑镇却视咖啡如命,美式拿铁卡布奇诺变着法地喝,最爱的是金在奂闻了都会胃泛酸的espresso。

牛奶的醇香飘在鼻尖,金在奂吹开浮在上面的奶泡,刚打算入口。

“佑镇,还是espresso吗?”

声音陌生,叫的名字却因长久驻在他左心房上,导致金在奂一听见就下意识地看过去。

他看见了再眼熟不过的人和一个桃花眼上扬的漂亮男孩。

朴佑镇身上背着一看就不是他的黑色画袋,双手插着牛仔裤口袋,点点头。

那个男孩转身就对着收银台说两杯espresso谢谢。

“好多人说espresso难以下咽,咱俩在这事上倒是合拍。”朴佑镇朝身旁的人笑笑,嘴角咧得比金在奂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明显,“不愧是我最爱的志训尼。”

金在奂端着杯子的手有点不稳,几滴牛奶滴在了桌上的纸张上。

为了追朴佑镇他也不是没努力过,奈何espresso的威力实在太过巨大,抱着马桶吐了不下十次,最终只好选择放弃。

他看着收银台前相聊甚欢的二人,忽然想起自己前三次表白所得到的一般无二的回绝。

“谢谢学长的喜欢,可我觉得我们还不合适。”

金在奂自认已经拉下老脸拼了老命努力许久,结果还是成为了对方口中的大多数人。

杯子都端起来了,就没有白放下的道理,金在奂喝了口杯中的牛奶,难受地皱起眉头。

这牛奶里面一定加了该死的咖啡,要不怎么这么苦。


—————


他想给姜丹尼尔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赌输了。

其实早就输得一塌糊涂,偏偏死鸭子嘴硬耗到现在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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